共演“指鹿为马”的胡亥、赵高

赵高赵国人,出身卑微。他父亲因犯重罪,不仅被处以宫刑,而且也累他母亲,罚为官家奴婢。 秦始皇统一全国后,大规模充实后宫,嫔妃多达万人。庞大的 后宫需要众多的服务人员。赵高是在秦灭亡赵国后,作为阉宦被掳入秦的。由于他精通法律,很快得到了秦始皇的信任,被任命为中车府令。

秦始皇三十六年(公元前211年),东郡落下一块陨石,上书“始皇帝死而地分”几个大字。不久, 嬴政的使者从关东夜经华阴时,突然有人持玉璧拦住使者说: “嬴政今年将死!”然后放下玉璧倏然而去。连续发生的不测之事,使嬴政深感不安,急忙命人占卜,卦辞说只有外出巡游方可化凶为吉。

嬴 政听信了术士之言,于第二年出京巡游。他的二儿子胡亥及丞相 李斯陪同左右,赵高以负责皇帝乘舆的中车府令身份随驾出行。当车驾行至平原津(今山东平原县 南)时,嬴政突患重病。他自感时日无多,急令赵高给长子扶苏发诏书,让其把所属部队交由大将蒙恬掌管,然后迅速赶往咸阳办理后事并继承皇位。诏书还没有送 出去,嬴政就病死在沙丘平台(今河北广宗县西北)。丞相李斯认为贸然宣布秦始皇的死讯恐怕会引发全国的混乱,决定秘不发丧,而命令车骑加快向咸阳进发。

李斯“秘不发丧”,是怕因丧出乱,却为赵高实施偷梁换柱的冒险计划创造了难得的机会。赵高害怕扶苏继承皇位,因为他知道扶苏对自己很厌恶。扶苏与手握兵 权的大将蒙恬关系亲密,蒙恬的弟弟蒙毅平时经常流落出对赵高的不满。相反,胡亥却跟随赵高学过书法与法律,有师生之谊,如果胡亥能够继位,那么赵高必将得 到重用。

赵高权衡之后,决定冒险扣留秦始皇遗诏,进而谋划胡亥继位,以保住自己的地位。为了达到目的,赵高向李斯套近乎,列举立胡亥 当皇帝的种种好处,争取到李斯的支持,然后与李斯、胡亥一道,诈称始皇遗诏,立胡亥为太子,并恶毒地伪造了令扶苏与蒙恬自杀的遗诏。扶苏与蒙恬接到诏书后 被迫自杀,稀里糊涂地成了赵高“沙丘之谋”的牺牲品。

偷梁换柱成功后,赵高高兴地回到了咸阳,随后向天下宣布了秦始皇驾崩的消息,胡 亥宣布即皇帝位,称秦二世。赵高拥戴秦二世上台有功,受到了胡亥的宠信,被任命为中书令,身居列卿之位,成为朝中的实权人物。为了堵住众大臣与诸皇室公子 对矫造诏书的怀疑与不满,赵高与胡亥展开了残酷无情的诛杀。继扶苏、蒙恬之后,蒙毅、右丞相冯去疾、将军冯劫等大批功臣都纷纷以莫须有的罪名被处死,而且 还有难以数计的人被株连。与此同时,赵高与胡亥对皇室诸公子、公主也不放过,杀死了12位公子和10位公主。公子将闾在被逼自杀前,仰天大呼:“我无罪 ——”然后与其兄弟三人流着眼泪拔剑自杀。自此以后,大臣凡是进谏者均以诽谤罪论处,更有甚者,百姓面色不好也要治罪。整个国家,人人自危,天下处于一片 恐怖之中。

每杀死一名大臣,赵高便安插自己的亲信补缺,很快许多要职都为赵高的亲信所把持。在赵高的愚弄下,本来安于享乐的秦二世更 加纵情酒色、怠于政事,进而为赵高胡作非为、欺上瞒下创造了有利条件。此时朝廷统治腐败,百姓的赋敛、徭役相当沉重,加上阿房宫之类庞大工程的修建更使民 穷财尽,农民起义随之暴发。可秦二世在赵高的蒙蔽下对岌岌可危的局势一无所知,继续过着花天酒地的腐朽生活。

秦二世荒淫愚昧,而手握 重权的丞相李斯还是清醒的。李斯在秦始皇统一六国及其后建立封建中央集权的过程中,立下了不少功劳,因而备受秦始皇的重用。李斯又是“沙丘之谋”的参与 者,秦二世对他颇为宠信。陈胜吴广起义爆发后,李斯基于对 秦朝统治的忠心,曾多次上书进谏但毫无成效。

赵高一方面担心秦二世了解朝 局后会追究自己的责任,另一方面也将李斯视为其专擅朝政的障碍,因而便把矛头对准了李斯。赵高善于察言观色,他对胡亥的性格了如指掌,他设计了一个陷害李 斯的绝妙圈套。他先对李斯说:“如今盗贼猖狂,你想不想劝谏皇上?”李斯说:“我很想劝谏劝谏皇上,可一时找不到机会。”

这时,赵高 表示他负责给李斯制造劝谏的时机。于是,赵高故意在秦二世玩兴正高、最烦人打扰的时候,让李斯进谏。几次之后,胡亥开始讨厌起李斯。赵高见时机一到,就搬 弄是非,说李斯因未能封王而心存不满,甚至诬蔑李斯的儿子与陈胜等起义军有关连。胡亥偏听偏信,赵高又操纵了对李斯的刑讯过程,最终如愿以偿地把李斯父子 腰斩于刑场,李斯三族以内的人也因受株连而被尽杀。

赵高杀死李斯后,当上了第二把手,官拜中丞相,事无大小都由他裁决。起义军距咸阳 已不足百里时,胡亥才认识到形势的严峻。他任少府章邯为统帅,率在骊山服徭役的20万刑徒强行编入军队,用以镇压起义军。这些缺乏训练,又深怀不满的刑徒 们一击即溃,章邯率军投降,秦王朝的武装基本瓦解。

面对秦王朝即将垮台的危险局面,赵高不仅不思挽救之策,反而想乘势把胡亥搞掉,自 己当皇帝。为了检验群臣对他篡位的态度,他导演了一出“ 指鹿为马”的丑剧。有一天朝会上,赵高牵来一只鹿献给胡亥,说:“皇上,我送你一匹马。”胡亥以为 赵高开玩笑,询问左右大臣:“这是马吗?”大臣们慑于赵高的淫威,有的说是马,有的沉默,也有个别的说是鹿。事后,赵高把说鹿的大臣都杀死了。从此,朝中 无人不害怕赵高,对他的话一句也不敢反驳。

农民起义已严重危及到秦朝的统治,怠于政事的胡亥对此有所察觉,对长期专权的赵高产生了不 满。坏事做尽的赵高害怕胡亥追究他的过失,决定先下手为强,利用自己掌握的宫内外大权,派亲信强迫胡亥自杀。赵高完全操纵了秦国的政局,但他没敢直接当皇 帝,于是立胡亥之子公子婴为秦王。

秦王子婴知道赵高是把自己当傀儡,尽管秦朝将灭,他也不愿意赵高的目的得逞,便开始周密谋划,杀死赵高。一天,赵高督促子婴到宗庙受玺,子婴令早已埋伏好的手下人挥剑杀死了赵高,结束了赵高罪恶滔天的一生。随后,子婴素车白马,手捧玉玺向 刘邦投降,至此秦朝灭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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