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世宗朱厚熜是一位饱受争议的皇帝,他在位45年,是大明任期最长的皇帝,早年他颇有一番作为,但是晚期却迷恋长生之术,贪恋床笫欢吟,逐渐成为一个荒淫无度的昏君。
朱厚熜是明朝第十一任皇帝,在位四十五年,庙号世宗,因其年号为嘉靖,俗称嘉靖皇帝。在位期间,明世宗荒怠朝政,靡费无度,醉心于修仙长寿,迷恋于床笫宣淫,在历代昏君中,明世宗称得上屈指可数。明世宗即位之初,就表现出了对女色的贪婪。过度纵欲,使明世宗身体疲软,面容憔悴,接连生了几场大病,“帝数不豫”。大臣郑岳劝他“遵圣祖寡欲勤治之训,宫寝有制,进御以时,……以养寿命之源”(《明史》),可明世宗根本就听不进去,仍旧肆意纵情。
初为皇帝那几年,明世宗尚注重钻研房中术,隆禧因进献房中术“太极衣”而蒙受恩宠。后来,各种补品应时而生,让明世宗眼花缭乱。赵文华进献的“百花仙酒”,汪鋐进献的“甘露”,吴山、李遂、胡宗宪等人进献的仙桃、玉芝、白鹤、白兔、白鹿、白龟等,都是所谓的大补之品,都和房事有关,进献之人大都得到提拔和重用。仙酒、仙桃、玉芝、甘露诸事虽然荒唐,毕竟还是可食之物。然而,随着明世宗口味的加重,这些补品就落伍了。
为了满足宣淫欲望,为了弥补精力不足,明世宗最终选择服用有壮阳功效的所谓春药。中国古代的春药由来已久,历朝历代均有些花样,汉代有“昚(慎)恤胶”;魏、晋有“五石散”、“回龙汤”(又名“轮回酒”);唐代有“助情花”,唐人梅彪的《石药尔雅》就收录有石药几百种;宋、明有“颤声娇”、“腽朒脐”(即海狗肾);清代有“阿肌苏丸”。上述这些春药,均见之于史。明世宗最感兴趣的壮阳药,是一种名为“红铅丹”的春药。
“红铅丹”,是一种充满神秘色彩的“接命神方”,是以少女的月经制成。明人张时彻的《摄生众妙方·红铅接命神方》记载:“用无病室女,月潮首行者为最;次二、次三者为中,次四、次五为下,然亦可用。”意思是说,少女初潮时排出之物最可贵,第二、三次的次之,第四、五次的更次之。方士邵元节、陶仲文为了取悦明世宗,频频进献“红铅丹”。《万历野获编·进药》记载嘉靖时,“邵、陶则用红铅,取童女初行月事,炼之如辰砂以进。”
对于“红铅丹”,龚廷贤在《万病回春》中说的更玄了,要求选择眉清目秀、齿白唇红、发黑面光、肌肤细腻、不肥不瘦、三停相等、算其生年月日约为5048日前后的少女(古法有5048日得首经之说)。又说:“若得年月日应期者,乃是真正至宝,为接命上品之药”,经过许多繁复工序,制成小药丸。其功效据《摄生众妙方》说:“此药一年进二三次,或三五年又进二三次,立见气力焕发,精神异常。草木之药千百服,不如此药一二服也。”
《万病回春》和《摄生众妙方》虽然说得神乎其神,但实际上女子的月经排泄物中并没有什么特殊成分,自然不会有什么疗效。李时珍对“红铅丹”也持拒斥态度,他在《本草纲目》中论曰:“妇人入月,恶液腥秽,故君子远之,为其不洁,能损阳生病也。……今有方士,邪术鼓弄愚人,以法取童女初行经水服食,谓之先天红铅。巧立名色,多方配合,……愚人信之,吞咽秽滓,以为秘方,往往发出丹疹,殊可叹恶!”然而,明世宗却如获至宝。
除了“红铅丹”,明世宗对另一种春药——“秋石”也很感兴趣。顾可学为了讨明世宗的欢心,便献上了壮阳奇方——“取童男小遗,去头尾(回龙汤饮法),炼之鲜盐以进。” 李时珍虽对“红铅丹”持否定态度,但对“秋石”却予以肯定,他在《本草纲目·卷五十二》中写道“秋石四精丸,治思虑色欲过度,损伤心气,遗精小便数”,意思是说,食用“秋石”这种药物,可以激发体内阳气,治疗性功能衰退,从而达到壮阳的功效。
不管是“红铅丹”,还是“秋石”,都不是纯粹的人体排泄物,而是加上诸如金、石、铅等物炼成的,服用后对身体毒害很大。明世宗身体本来就不健康,长期慢性中毒,使他四肢麻木,面呈灰色,走路摇摇晃晃,说话也变得很困难。从嘉靖四十四年(1565)正月起,明世宗就疾病缠身,卧床不起。次年十二月,明世宗一命呜呼,时年六十岁。(刘秉光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