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节 世祖平乱,削弱诸王

忽必烈抢夺汗位之后,不仅阿里不哥的诸子孙不服,蒙哥系后人及察合台系后人都不服气。不过畏惧忽必烈的强走势力,没敢做出格儿的事情。在忽必烈举兵 南下灭宋的时候。窝阔台系的海都插手宗族事务,令察合台之孙大为恼火,二系于是打了起来。二系相争的结果是忽必烈渔利,他派儿子那木罕进驻西北,与真金的 北庭军联手,抢占了阿力麻里等地区,令忽必烈手中的西北疆域又向西纵深了千里。
  但不料海都的窝阔台察合台二系的联盟大权。在忽必烈忙于南下之际,海都先是扣押了正在西北巡察公务的大元朝宰相安童,又把忽必烈极为器重的两个儿子那本罕、阔阔出押了起来,并出兵东南,夺回了阿力麻里,使忽必烈的西北防御线被迫撤到了别失八里。
  忽必烈坐上帝位这么多年了,无数汉人疆域都臣服在了脚下,可却仍不能得到黄金家族的认可,这颇令忽必烈气恼。忽必烈忍无可忍了,他派遣自己最信赖的伯颜率兵北上了。
  伯颜果然不负众望,不久便传来了收复和林的消息,并将昔里吉擒杀,将撒里蛮俘虏。海都收敛了许多,放回了皇子等,并致信忽必烈,不再挑起战火。而在暗中,海都却仍存厉兵秫马,图谋下一同合的战事。
  伯颜大败河平王昔里吉,救出被俘的北平王那木罕和丞相安童后,正欲乘胜追击,忽报皇帝忽必烈召见,便立刻动身,前往燕京拜见元世祖忽必烈。
  见到伯颜,忽必烈先是嘉奖,然后不无忧虑地对他说:“现在海都的叛乱还没有平息,据密报,东道诸王乃颜叛迹已显,一旦他们与海都等西道诸王联合,形成夹攻岭北、连兵南下的态势,我朝将很难在短时期内控制局面。所以,在这个问题上,我想听听你的意见。”
  伯颜听了元世祖的话,思考了一下,然后问遭:“皇上对东道潇王恩重如山,乃颜怎能阴谋发动叛乱呢?究竟是谣传,还是有真凭实据。”
  忽必烈说:“乃颜背着我多次征集兵员,我已经命令行省里的官员阁里帖木儿,没有得到我的命令不得擅自派出军队。开说乃颜埘我这一命令很不满意,口出怨言,心怀不满,由此看来,他有叛乱之心。”
  伯颜说:“原来如此。皇上,虽然如此,但也不能完全肯定他就要反叛。我看还是先行观察,如果他反叛之意已决,那我们再决策也不迟。”
  忽必烈说:“那,你看让谁去安抚好呢?”
  伯颜答道:“臣愿效犬马之劳!”
  忽必烈说道:“此行前途危机四伏,怕有生命之虞。爱卿当谨慎为上,好自为之。”
   乃颜,是元太祖成吉思汗的弟弟别勒古台的曾孙。别勒古台的封地为斡难、克鲁伦两河间的地域,乃颜世袭为王。像乓他的反叛诸王那样,忽必烈用汉人推行汉法 的举措,让这个始终保持着蒙古-喜原部落旧有生活习惯和思维方式的人极为愤慨,刚好海都发动叛乱,经他一游说,乃颜就想征集兵员,帮助叛逆的军队,背叛朝 廷。
  伯颜接旨后,知道此行凶多吉少,于是就作了精心的准备。他认为,要平安回来,逃涮来时的交通是一个关键。于是,他没有带大队侍 卫,只是带着几名亲信家人,备足金银珠玩、珍裘细软进人乃颜地界。到了乃颜控制的地区以后,每到一个驿站,伯颜就把这些皮袍、珠宝送给管驿站的官员,驿站 里的官员对他的善良行为非常感激,一路上他结交了不少朋友。
  乃颜反心已决,对伯颜的来意也有所了解,便设下一个计谋,打算在宴会中把 他抓起来,除掉伯颜。聪明的伯颜察言观色,发现了乃颜的阴谋,便在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动手之前,就找了个借口,与随从偷偷逃了出来,分道逃走。管理驿站的官 员因为得了他的好处,成了他的朋友,不但不加阻拦,反而争着把健壮的快马献给他,于是他得以成功逃脱。
  伯颜返回朝廷,即把侦知的情况向忽必烈汇报。忽必烈并不意外,惟神情凝重,眉头微锁,“爱卿有何破敌之计?”
  伯颜答道:“臣下以为,要剿灭乃颜,必先孤立他,不让他与西道诸王联合。因此,皇上应派能言之士出西道,安抚好西道各主,让他们不能有非分之想,不敢轻举妄动。这样我们便可全力以赴对付乃颜。”
  “好,那就派阿沙不花进入西遵诸王那儿,扬言说乃颜已经放弃叛乱的打算,要向朝廷投诚。西道诸王听到乃颜放弃叛乱的消息后,也就不敢再有非分之想了。”
  阿沙不花安抚好西道诸王后报告忽必烈,忽必烈遂决议亲征乃颜。
  至元二十四年(1287年)五月初九,已是七十三岁高龄的忽必烈皇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兵进大兴安岭。乃颜做梦也没想到忽必烈会以如此挟的速度集结起数十万大军,更没有想到年事已高且患有严重风疾的忽必烈会亲征。
  六月三日,忽必烈大军突进到撒儿都鲁之地(呼伦湖东南沙尔土冷呼都克),乃颜同党塔布台带率所部六万骑兵而来。随后,叛将黄海、金家奴等率叛军气势汹汹地包围了元军部队。元军远道奔袭,兵马俱疲,加之元军在数量上居于劣势,且军中乏食,因此,两军会战,各有胜负。
  御帐内,忽必烈又与众将计议如何破敌。左丞相叶李密奏道:“臣观近日之战,我部蒙古将士多与叛军熟识,恐不能力战。兵法说,兵贵在出奇制胜,不是越多越好,而在于同仇敌忾。臣下以为,不如启用汉军,用汉人作战,必能获胜。”
  “准奏。命左丞相率李庭等汉将,充作先锋,以汉法布好阵势,排列好战马,严阵以待,准备作战。”
  两军交战,李庭以汉法排兵布阵。前有炮火阵地,中为沮军方队,左右为骑兵,忽必烈皇帝安坐四象并御的大木楼之上,亲自督战。忽见前面尘飞沙起,乃颜兵如溃堤之势,左军为塔布台,右军为金嘉努,乃颜自领中军,三路大军,号称十万。
   两军隔河对峙,相距百米之遥。看乃颜军还没有扎住阵脚,李庭便叫汉军开火,密集的炮石轰轰飞向敌阵。敌骑兵猝不及防,骑兵坠马而死者甚众,尸陈遍野。待 乃颜指挥准备冲锋时,早有蒙古骑兵从两面包抄上去,与敌厮杀,汉军步兵趁机接敌,与敌人厮杀。霎时,天昏地暗,地动山摇。汉军步兵近战敌骑兵,一点也不吃 亏,远用长矛,骑兵还没有到近前,早被枪挑了下来;近用大刀,头顶盾牌,专砍马腿,掀翻敌人。乃颜一看不好,马上撤兵,退后十几里,凭据险要之地据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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