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节 “三桓”初立

鲁僖公继了位,鲁国遭逢的庆父之乱才安定了下来。
  高考虑到鲁国受到来自莒、邾的威胁还没解除,就派自己带来的甲士和鲁国壮丁共同修筑了鹿门城。这才放心回国。
  季友派公子姬奚斯随高一齐到齐国,一方面向桓公致谢,一方面想借齐桓公的威力让莒人交出庆父。
   再说庆父带着重宝跑到莒国,找到当年和文姜相好的莒国御医,由他疏通想见莒国国君,先献上了鲁国的宝器。哪知莒的国君收了重礼却不办事,派人去对庆父 说:莒国地小国弱,我们想收纳你又怕因为收你引来兵祸,你还是改投别国吧!庆父想住几天冷静一下考虑往哪去,莒君竟然下令逐客把他撵了出来。
  庆父想到自己和齐国的竖貂关系密切,就想投奔竖貂。哪知到了齐的边境,齐国边疆关吏嫌他名声太臭不让他入境,庆父就寓居在了汶水岸边。
  恰好姬奚斯出使齐国回返路过这里,来到汶水边听说庆父在这就见了面,想说服庆父和他一齐回国。庆父说:季友一定不能容我,请你为我进言季友,看在同父兄弟的份上保留我的性命,我此生只求做个平头百姓,不再生非分之想。
  姬奚斯回国报告了出使情况,又说了庆父的请求。僖公出于怜悯就想答应他的请求。季友说:像这样的弑君者不除怎么惩戒后人!离开僖公后季友对姬奚斯说:你去告诉庆父,如果他能自裁,可以容留他的后人保留爵位,让他这一脉有后人祭祀。
  奚斯又来到汶上,想把这话告诉庆父又难以启齿,就在门外号啕大哭。庆父听声音是公子奚斯,长叹了一口气说:奚斯不见我面但哭声悲哀,说明我没被赦免。自己解下腰带在树上自缢而死。奚斯收了庆父的尸身回报僖公。僖公长叹不语。
   这时有人来报,莒国国君派他的弟弟嬴拿领兵入侵,原因是听说庆父死了,派人来要谢礼。季友生气地说:莒人并没有擒拿庆父交给鲁国,无功无恩凭什么要谢 礼!就向僖公请求自己亲自带兵迎敌,僖公解下了自己随身佩带的宝刀交给季友说:这刀名叫“孟劳”,虽然长不足一尺,但锋利无比,请叔父用它壮威退敌。季友 把宝刀挂在腰间谢恩出朝,带兵来战莒兵。
  两军在郦这个地方相遇,莒公子嬴拿列阵待敌。季友对随征诸将说:鲁国新君刚立,国事未定,如 果此战不胜会动摇国人的信心。莒人贪利而无谋,我得用计谋胜他。于是自己亲自来到阵前请嬴拿答话。对他说:我们这些贵族达不成一致意见和士兵没有关系,听 说公子有些力气善于单打独斗,我们俩是否可以不用兵器空手搏斗决一雌雄,免得士兵流血牺牲,你看怎么样?嬴拿不知是计,很痛快地答应:好吧。
   两人各自让军将退后,就在战场上单挑,你进我退地打了五十多个回合也难分胜负。季友的孙子季孙行父当时才八岁,季友特别喜欢他,打仗也带着他,爷爷阵前 搏杀他在后面观战,看爷爷久战不能取胜,就喊了几声:用“孟劳”!用“孟劳”!季友在孙子的提示下忽然想起腰上的“孟劳”宝刀。就故意虚晃一招让嬴拿抢上 一步。季友闪身抽出“孟劳”宝刀随手一挥,砍去了嬴拿的半个头,嬴拿倒地身亡,再看“孟劳”宝刀,刃上一点血痕都没有。
  莒兵看到主将战死,也不等命令回身就逃散了,季友大获全胜奏凯而还。
  僖公亲自迎到郊外,任命季友为上相。季友向僖公请求说:我和庆父、叔牙都是桓公的孙子,我却为了鲁国的江山社稷毒死了叔牙,逼死了庆父,虽然是因公大义灭亲,但实在是迫不得已。现在我的两个兄长后人没有荣禄,我却独享大邑,将来有什么脸到地下去见两个哥哥?
  僖公说:他们两个是因篡逆之罪而死,你除掉他们是为了鲁国江山社稷的安稳,是因公废私,有什么好内疚的,况且就是想封他们也没有名义,怎么封?
  季友说:他们二位只能说是有篡逆之心,但并没有付诸行动,况且也不是名正其罪受刀剑之戮,应该让他们的禄位后继有人,也让人看到我们不仅能坚持公理,也能兼顾亲情。
   僖公心里不同意但不能不重视叔叔季友的意见,就下诏让庆父的儿子公孙姬敖承继了庆父的俸禄,就是孟孙氏。庆父的排行为仲,后人应该以仲为氏称做“仲 孙”。但国人都忌讳庆父的恶名,谐音改为“孟”,这就是孟孙氏的由来。僖公封孟孙氏的采邑在成(今河南省原阳市或偃师市)地。
  又让叔牙的儿子姬兹继了叔牙之后,就是叔孙氏,这就是叔孙氏的由来。僖公封叔孙氏的采邑在(今山东省东平县东南后亭)地。
  季友一族以后称为季孙氏,这就是季孙氏的由来,僖公封季孙氏采邑在费(今山东省费县西北二十里古城),后来又加封了汶阳之地。
  这以后,季孙氏、孟孙氏、叔孙氏形成了三个血缘关系的政治集团,在鲁国成鼎足之势共同把持鲁国朝政,被世人称为“三桓”。
  庆父乱政的这段历史留给了后世一个典故叫做“庆父不死,鲁难未已”。
  也就在这当天,鲁国都城的南门无故崩塌。有人从这一现象预见:城墙因为高耸而忽然倾倒,以后在鲁国必然会发生以臣欺君或以臣代君之祸。
  再说齐桓公听说哀姜跑到了邾国,对管仲说:鲁国的两任君主都因为哀姜不得善终,如果不惩罪,鲁国以后就不敢再和齐国通婚了。管仲说:女子嫁夫从夫,得罪了鲁应由鲁国去治罪,如果您想治她的罪,最好秘密进行,不张扬的好。
   桓公派竖貂去邾国,名义是接哀姜送回鲁国。哀姜走到夷地(今山东省即墨市西壮武故城),住宿在馆驿。竖貂对哀姜说:夫人参与杀了鲁的两任君主,齐、鲁两 国没有不知道这事的。你就是回了鲁国又有什么脸再见族人和国人,不如自杀,还可以掩人耳目。哀姜明知道这不是竖貂的意见,关上门自己哭了半宿,到后半夜没 再听见哭声,竖貂打开门一看,已经自缢身亡。竖貂马上告诉了夷地的地方官,让他们准备丧事,同时飞报给鲁僖公。
  鲁僖公迎丧回都城,为她举行了隆重的葬礼,虽然不是亲生母亲,但仍以葬母之礼行丧,并给了个谥号“哀姜”。八年以后,僖公因为父亲庄公在太庙之位没有配偶,就仍然让哀姜进了太庙和庄公合在了一处。
  僖公完全可以不厚葬这个实际是带罪之身的国母,可以不以母亲之礼行丧,可以让自己的生母而不是哀姜进太庙,但他都没有那么做。从此不难看出,鲁国的礼、理之风,也是若干代君王以自己的明理事礼率先垂范带出来的。以上内容由整理发布()如若转载请注明出处。部分内容来源于网络,版权归原作者所有,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,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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