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有感于秦始皇入海求仙处:
几曾封禅设祭,号帝称皇?千秋霸业犹存,仍无奈昨日红尘终逝矣;
何必拜海求仙,贪生讳死?万世雄风既在,纵化成一抔黄土亦巍然。
千秋霸业犹存,仍无奈昨日红尘终逝矣——》此句须改。窃以为此处若一叹,则下联似无余韵可起,有变突兀之语之嫌。上联扬,一扬到顶!下联来个转而叹,但后句又却带起上联似乎已尽的那种豪气,使整联气脉可一通到底,读之心摇意荡。。仅仅做参考,帖主可斟酌。
下联好极,角度选得好,且一脉到底,文间似有气流动。颇有“结言端直,意气骏爽”之风。始皇虽已逝去两千多年,但至今仍有无数英雄为之心折!好一个“亦巍然”!!!若始皇得闻此言,当浮一大白。
二、万亩芦塘印象:
大泽蒹葭,苍苍莽莽。时若山岚岭雪,时若海雾河烟。入诗耶?入画耶?入画入诗都不似;
长风荻籁,澹澹溶溶。忽而铁板铜琶,忽而银笙玉笛。闻喜者?闻悲者?闻悲闻喜总难如。
上联以“观”入景,极“目”驰“神”,山岚拟其姿、岭雪拟其色,海雾拟其宏、河烟拟其逸,尽其动静之态。纵吴道子复生,一日三百里,却也难丰其骨,李太白再世,斗酒诗百篇,却也难朔其象,“入诗入画都不似”,却入帖主联。言言外之意,立韵外之旨,似描非描似墨非墨,以“似”胜“是”。自然之象却非“大象无形”。
下联借起风之势,闻声而续。狂风以“铁板铜琶”拟其雄,微风以“银笙玉笛”拟其细,从上联之景外人仿佛化下联之景中人,心有所感,却是悲喜交加,难叙难诉,似悲似喜,非悲非喜,心境转眼幻变千方,不可复言。维“天籁”一词可解得一二,却非“大音希声”。
遥想帖主当时,应是久立无语,而气塞于怀,有感而觉无辞可胜。观通联风骨先铺,及文峙而难移,凝而不滞,行云流水之际气厚而辞简,已初窥“举重若轻”之道。恭喜!小处或可再细究。
三、自劝二则:
(1)诸事应放得下。功也过也,转眼成墟,莫自诩茹檗尝冰,修到一尘不染;
凡情不可执着。死之生之,回头是梦,问谁能乐天忘世,悟来五蕴皆空?
上联之“诸事应放得下”,此次帖主力求要放的正是“求冲淡”之心,正所谓随心无求。又有多少人为“求冲淡”而反入其觳?有求的啊,求冲淡出尘之人,却是世间最大的欲者!因为他们同生命所争夺的是多少人为之困惑一生的“心灵自由”。纵是远名利之苦,不食人间烟火,饮冰汲露,茹檗食薇,却也只是苦行,修其身以净其心,求万念至一念,一念至无念,却终是放不下最后一“欲”,如何落得不沾一尘?
有及“情”字,不做妄论。人生一大梦,谁是先觉谁先笑悟。乐天自取,忘世难为,何必五蕴皆空?哈哈哈
(2)人间正果怎堪求?且闲观皓月清池,虚心方是道;
座上弥陀何必念?常极目苍天碧海,大智本无言
身入世,心出尘。道理自存于天地,一物一事,皆蕴至理,一言一行,皆含玄妙。万物俱可通,万事俱可变,通而知其变,变而不弃通。
帖主此联颇有金庸老先生之风,与其所描三丰真人悟于自然之变化,杨过感于如晦风雨,可相互印证。
帖主慧质可人,唯感性与理性并重,却也不免终是尘俗中智者。然不落思辩,免歧于口头之禅,却是事外看事,得脱身时可脱身。余所务不过一“红尘万物无我所求”,却是过于着相,帖主强过余多矣。
***告众位联友:
凌晨忽有所感,故录帖于后,此乃余与帖主之交流,望他人见也当做未见,若起争端,又封此帖,真是教授罪过了。